朱芯儀 Chu Jui-Yi 諮商心理師
「你看不到,怎麼做諮商?」這大概是我從業以來被問過最多的問題吧!
在家事法庭作調解委員的那兩年,我們兩個心理師一組,分別與兩邊個別晤談,平息情緒、疏通理性後,再四人一起會談,以免太多一言不合就造成失控的場面。一次調解後,我生氣的質問另一名心理師:「剛才他們不是同意男方擁有監護權,要付擔撫養費嗎? 接下來不是就要談什麼時間付?付多久?怎麼付嗎?你為什麼不讓我把話說完!」 我的夥伴嘆口氣:「唉!那是因為你沒看到男方在說的時候,女方那種滿臉不屑的表情,是女方根本不相信男方會付的問題啦!」
那時候我好沮喪,甚至都開始自我懷疑能不能當心理師了,但看不見真的就無法做諮商嗎?我不甘心!所以開始了我嘗試用各種其他感官貼近當事人的探索之旅。
每次的逐字稿,我不只打下話語,每一句後面都還有個長長的括弧,寫著他的音量變化、呼吸換氣、長音或短音,最後居然還寫出了一篇「聲音副語言與情緒變化之關係」的報告;在每次督導的時候,也會請督導特別幫我從錄音帶中體會,個案說這句話時還有沒有話中之意或弦外之音,好讓我學習更精準的判斷和解讀;在晤談室裡,我也練習張開全身心的毛孔專注在對方身上,一次又一次的發現,當個案正想伸出手感受我的支持,我也正好伸出了手;當我感覺到體內有些情緒正在蠢蠢欲動而想要掉下眼淚,個案也在同一時間鬆動原本糾結的情緒而開始改變。
隨著心理師工作第11年,更發現我的看不見對個案居然是份禮物。有位好不容易面對內心脆弱的個案說:「好險你看不到,要不然我剛剛一定說不下去。」; 有位已經苦腦多年而終於找到自己盲點的個案說:「我就知道找你沒錯,因為你看不到表面,一定會看到更深的東西。」;有一位原本對我極為防備但終於卸下心房的個案說:「我原本以為跟你合作一定很怪,不過也真的很怪,因為你在明我在暗,反而沒什麼好設防的就放鬆下來了。」
我不想再老王賣瓜,我只是想給更多視障夥伴、給需要求助的人們一點信心,我看不見世界,但世界可以放心的看見我,我雖然看不見你,但會讓你看見自己,正因為我們看不見,才能抬頭挺胸的說我真正看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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